Excuse me？（1）
有钱哥哥和有钱哥哥的故事。HE。
1/
帝都。承天大厦。
寒风从半掩的窗户里钻了进来，扫得本就紧张的一群人一哆嗦。
“肖，肖董，对，对不起……”一个秘书模样的姑娘战战兢兢地说，“我们还是没找到肖总……”
“什么叫没找到？”皮椅上的男人背靠落地窗，表情藏在逆光里，不怒自威。
“就，就是……”秘书差点被高跟鞋崴了脚，“我们一直在给肖总打电话，每次都是关机，办公室里找过了，肖总平时喜欢去的地方也找过了，还去了他家……都，都找不到他……”
啪——
一个文件夹被用力砸在桌上。
这个被称为“肖董”的男人明显相当不满，“平时让你们看好他，你们在干什么？这个项目如果出了问题，你们谁担当得起？”
一群人，秘书，项目经理，财务负责人，张三李四，全都抖了三抖，就差没跪下了。
一个个抿着嘴，大气不敢出。
这位“肖董”是肖氏旗下承天集团的董事长，肖霁。
而那位把一屋子人“架在火上烤”的“肖总”，正是肖霁的亲弟弟，承天集团艺术总监，肖战。
不死心的秘书再次播了肖战的电话。
“嘟——”
依然关机，绝望了。
这位秘书本来就是靠关系进的公司，自从这位“肖总”来了之后，本事不够硬的她多次被“连累”，大大小小的错误犯了无数次。
事关这位肖总行事乖张，什么时候来上班全凭心情，在公司待多久也取决于有没有他感兴趣的活儿。
手机日常关机，因为总是忘了充电，想主动找他简直比登天还难，但如果半夜在公司看到他也不要被吓到，艺术家就是这么心血来潮。
虽然只要是他肖战看上的项目一定会在deadline之前搞定，但这就特别考验身边人的工作能力了——
你必须时刻给这位漂亮的老板兜着，只要不涉及专业的日常琐事儿全是你的事儿，跟带小孩儿真没什么区别。
“用我的电话给他打。”
肖霁叹了口气，示意自己的秘书联系肖战。
电话一打过去，肖战秒接，“嗨，哥。”
“战战，在哪儿呢？”听到肖战的声音之后肖霁的脸色才有所好转，语气也柔和了不少，“Fox的项目稿搞定了？明天就截止了。”
“搞定了。”
“搞定了不来开会？”
“忘了。”
“那你现在在哪里？”肖霁气笑了。
“哥，永远不要问一个男人这句话，伤感情。”
“……”肖霁恨不得穿过电话把他这个顽劣的弟弟给揪出来，但还是保持着董事长该有的仪态说，“行吧，你心里有数就行。”
“靠……”肖战突然骂了一句。
电话那头跟着传出一阵嘈杂的水声，肖霁只听见一句，“拜拜哥”，电话就被挂断了。
剩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2/
“靠……”
肖战没忍住，直接骂出了口。
骂完才发现跟他哥的电话还通着，麻溜儿挂断了，蹲下开始拍裤腿上的泥。
九月的风，挠人的爪。
不冷不热的天气弄得人都不知道穿什么衣服好，但肖战今天心情很好。
他熬了几个通宵把项目稿整完了，全身舒畅，随便趿了一双人字拖准备出门去看电影。
这才走了一半，肖战就觉得整条街都怪怪的。
本来熟悉的街边景致好像一夜之间就变了样，突然多了很多眼花缭乱的广告。
他去便利店买苏打水，看见店门口帖了一张蓝得令人发指的海报，凑近一看，“饿了吧”品牌代言人，“王一博”？
谁？
没多想，肖战走进旁边的“来几份”零食店买龙角散，差点和门口等高人形立牌撞了个满怀。
正要道歉呢，突然发现贴在面前那张脸又是“王一博”，正看着他笑。
肖战皱了皱眉，这谁啊？
就在他发愣的功夫，路边一辆车疾驰而过，好巧不巧轧过一滩水，溅了肖战大半个裤腿，一向爱干净的小少爷怒了，边骂边掸裤子上的泥。
一抬头，恶狠狠地瞪了那个还在笑的“王一博”一眼。
这还没完。
自从进了商场，“王一博”就没从肖战眼前消失过。
手机店，饰品店，化妆品店，还有小商品店，“王一博”简直无处不在，穿着各种各样的衣服化着不同的妆，要么在照片里笑，要么在背景墙上摆pose。
更过分的是，肖战每经过一个拐角，都能被王一博直接怼到脸上的视频广告打个措手不及。
电梯里就更不用说了，恨不得连天花板都贴上王一博的海报，要你喝香菜味的酸奶。
以至于肖战去洗个手都能觉得“王一博”在看着他，说洗手记得用舒肤加哦，完了还笑出一口春光灿烂的大白牙，就像在提醒他要用高露杰刷牙一样。
橙的眼影红的唇，酷酷的脸，甜甜的笑。
看得肖战心里火直冒。
好不容易坐进电影院了，熄灯，影片开始。
肖战居然觉得那宽大的幕布上全是王一博的脸，电影放了什么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一个情节都没记住。
……Excuse me？
到底发生了什么？
3/
第二天。
Fox的项目截止日。
早八点。
肖战办公室的门开着，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玻璃外的云，一朵一朵，从蓝天的这一头飘到了另一头，路过太阳时被轻轻吻上了一水流苏金边。
秘书敲了几次门肖战都没听见，只好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喊他，“肖总？”
肖战这才回过神，“嗯？什么事？”
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像什么都没想，又好像想了很多，只觉得云好白，天好蓝，头有点晕。
“是这样的肖总。”秘书递上工作用的mini pad给肖战看，“今天的工作安排有一点微调。”
“Fox的项目方案交付时间从九点改到了十点，因为这次他们的CEO亲自过来。会议地点在一号会议室，设备已经准备好了，这是打印好的Sample，您可以看看。”
秘书递过一沓彩印的画放到肖战面前，接着又放下一个文件夹，“还有，下午有一个新项目……”
“等等。”肖战打断了秘书的话，“上午结束了就直接跳到下午了？中午怎么安排的？”
“……”秘书一时语塞，“中午安排了您和Fox的CEO用餐呀，位置已经定好了……”
“你问过我了吗？”肖战毫不客气，这秘书没个眼力见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快半个月了还不知道他压根儿不可能去这种商务会餐，“我什么时候去过这种场合？”
他之所以会问中午的安排，就是因为担心这个秘书又犯同样的错误，结果还真被他猜中了。
如果他不问，大概今天中午承天就要因为小小秘秘书的一个小小错误而怠慢重要合作伙伴了。
“对不起肖总，我立刻取消！”秘书慌了，赶忙掏出手机。
“取消？”肖战火更大了，“人家CEO亲自来你不招待人家用餐？后续的合作不要了？”
“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会联系肖董，请他安排一个合适的人去陪同。”
“这还要我教吗？”
如果不是忍无可忍，肖战也不会这么大脾气。
或者说，如果不是因为从昨天开始就被一股不知道哪儿来的情绪烦的不行，他也不会对一个外人这样。
偏偏这秘书手一抖，把mini pad的墙纸露出来了。
肖战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好家伙，这不是……那个无处不在的王一博嘛？
好烦啊好烦啊好烦啊，怎么又是你啊王一博。
肖战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烧着了，没好气地说，“行了，还有时间，你给我讲讲下午的新项目。”
秘书快被自己蠢哭了，手忙脚乱的拿过mini pad，尽力恢复镇定，“肖总，是这样的。”
“下午的新项目会谈定在两点钟，在二号会议室。”
“项目规模很大，是要为一个明星做一系列应援物料。”
肖战一听是这类型的活儿就本能地拒绝，“交给其他人吧，我没兴趣。”
“不不，肖总。”
秘书突然一副很着急的样子，“这个项目期限是五年起步，所有物料都要求原创，难度系数很高，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您没有谁能胜任了！”
“我超级喜欢您的作品，每一幅画的感情都特别饱满，每一个设计都那么深入人心，不会有比您更适合的人选了！”
“而且肖总，是肖董钦点您负责这个项目的啊！”秘书特意强调了一句。
秘书一段话慷慨激昂，完全没发现肖战的脸已经越来越阴沉了，他横了秘书一眼，“我怎么觉得像是你‘钦点’的？”
“不不，不是的……”秘书开始语无伦次起来，“真的肖总，这个项目特别好，特别好……”
肖战一眼洞悉了秘书的心思。
很明显，这个项目里的明星一定是这位秘书的心头好，催他接这个项目多半只是想要多一点和偶像近距离接触的机会罢了。
肖战在心里嗤了一句，幼稚。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明星魅力这么大，把小姑娘迷的七荤八素就算了，连他哥都要买账，还“钦点”？
见秘书半天都没敢吭声，肖战把文件夹往桌上一扔，慢悠悠问道，“所以，这个明星是谁？”
只见秘书小姑娘面泛桃红，再次把mini pad递到了肖战面前，接着点到墙纸，压抑着兴奋说，“就是他呀。”
“王一博。”
